喪心

在這種焦慮中
沒想到是有這麼多想像的
我賣身
我離開
我落水
我停滯
我不想

累積至此
我的腦在逐漸控制不了我的身體
原來在這種時候
身體有自己的話要說
我蜷在桌底下打字
即便手黑腳髒
膝蓋腐蝕
似乎都沒差
身體有自己的堅持要走

人果真不能活得平順
在這樣瘋癲的情況
你甚麼都不能控制
某一個自己跑了出來
來去裸奔吧
或者尖叫至枯竭
這樣的時候
喪心發狂
爽極了這種難受





今晚
我手抹得烏漆媽黑
給炭筆的碎屑戳著
我硬是將自己的手指手掌按下
在紙上一拖一滑又一拉
這種深刻的繪畫 書寫的狀態
好久沒嚐了
小痛快
需要更大的痛快
原來
我還是停在手肘間隨心所欲
之前我膩了
現在
發現只有這樣還不夠

桌上擺了蠟筆 粉彩 墨汁 壓克力 和炭筆
還是炭筆深得我心
以掌 以指
壓碎它塗抹的過程是多麼神聖
我得塗到身上
讓自己也成為祭品
使我安息於土地
讓我與你共生共息共存共亡





給老師看過
似乎
炭筆與紙張對我來說實在太輕而易舉了
這樣只不過在繳交作業
對我自己並沒有太大突破與衝擊
我認為
利用既有質感去表現樹木倒比較偷懶
繪畫的確不只是技術問題
包括材料的運用與選擇
透過嘗試不同的媒材
重新打散自己的習慣與思考
即便成果不一定美妙
但達到美妙的過程或許自己會有所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