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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3月27日 星期三

20130327 搭車

獨棟的兩層樓灰色建築
二樓前面的房間放置祖先牌位
祭拜的空間 面對落地窗與天地
流竄著新鮮空氣 特別留給祖先的好地方
這房間的下面 也就是一樓
簍空了出來 朝外的三面設上鐵捲門
朝內的大門設置了六片活動的落地玻璃門
玻璃由格狀小單位組成
看不清外頭也看不清裡頭
只見色塊的晃動
一樓室內漆成白色
傢俱靠邊擺設
從玻璃門看進去
純粹的白色塊
讓人對內部空間有種超現實想像
一扇扇玻璃門接起來闔著
媽媽從中間開了縫探出頭來
向我揮手 笑得好燦爛
我上了巴士車開了
巴士上都是和我有關係的人
他們不是陌生人卻也不清楚到底是誰
總之沒有陌生感倒有熟悉感
這不是普通的巴士
有點像是旅遊露營車
內部裝潢為暗色調
看起來黑黑的
有座位之外的設備
也有諸多私人生活物件陳列、塞著各處
不過 座位的排列依然是規矩的
倆倆相靠 車身兩邊各一組成兩排
隔壁座的男子不斷問我問題
一沱鳥糞打了下來
落在我的左肩上
溼溼的
我用面紙擦去
聞了聞衣服很臭
我決定下車回家換衣服
我伸手過去拿行理
那男子摸了我的臀部
我瞪他一眼說我要下車了
閃過諸多背包衣服
請司機開門下車
前方是家連鎖素食店
我回頭問她
這家店只有一樓嗎
一樓空間窄小
櫃檯外只有幾張桌椅
右邊看去有通往地下一樓的樓梯
我打電話給媽媽請她騎摩托車來接我
抬頭看著綠框白底的地址號碼牌
我問店員這裡的地址是
她說就和上面寫得一樣
我看著被綠線分割為一半的牌子
右邊白底印著街名綠字
左邊又給綠線橫向分為三條區塊
盯著那三條白塊上的綠字
由上往下依序寫著什麼的一段二段三段
我困惑地轉頭問店員
這裡是一段二段和三段嗎
她說是的
這裡是一段二段也是三段
我半信半疑地告訴媽媽
掛上電話坐下來等待
爸爸開來接我
我先去三角形的白色廁所大便
然後又尿尿了

2013年3月25日 星期一

「生活中的律動」錄像


從閱讀想生活與創作

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開始

如果法國大革命永無止境地重演,
法國歷史學家們就不會對羅伯斯庇爾感到如此自豪了。
正因為他們涉及的事不復回歸,
革命那血的年代只不過成了文字、理論和研討。
變得輕於鴻毛,了無威嚇。
這個在歷史上只出現一次的羅伯斯庇爾與
那個永劫回歸的羅伯斯庇爾絕不相同,
後者還會砍下法蘭西萬顆頭顱。

對於希特勒的仇恨終於淡薄消解,
這暴露了世界在道德上深刻的墮落。
這世界賴以立足的基本點,是回歸的不存在。
因為在這世界,一切都預先被原諒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許了。


若永劫回歸是最沉重的負擔,
我們的生活就相對是燦爛的輕盈嗎?
沉重便真的悲慘,輕盈便是燦爛嗎?
也許,最沉重的負擔亦是生活最為充實的象徵
負擔越沉,我們的生活也越貼近大地,越趨近真切與實在。

我們的生活,經歷著瞬然臨門的一切,毫無防備。
若生活的初排便是生活本身,那麼生活的價值為何?

它,總像張草圖。
草圖,是某對象的輪廓,
然而生活,卻是張沒有目的的草圖,
絕大部分的日常生活瑣碎恍惚,
有時甚至連草圖都稱不上。
但,它也是張目的不明的草圖,
它的過程不像自然、古典寫實那樣,
倒像抽象創作,在茫茫感受中摸索創作語言,
應說是草思吧!
不論生活或是藝術創作,
我們都在嗅尋一個狀態、一個自己
以及一種渴望,這是本能。
只不過,藝術創作是人生的選擇,
生活是別無選擇,強制執行,
它們倆只有啟動,直至肉身死亡而停止。
正因如此,一個人選擇了創作又生活,
是多麼地自討苦吃,
究竟這草圖能否成畫我們都不清楚,
唯有使創作與生活合一,
或者說,是逼不得以如此、自然而然如此,
這些人更有意願地生活下去,
甚至極為享受這苦不堪言、樂不堪受的生命。
但,這算是樂觀的想像了,
老實說,我並不真的清楚創作與生活之間,
似乎,藝術創作式的思考是輔助著我面對生命,
我能在形式上停止創作卻不可能終止生活,
我能暫停思索創作卻無法不思索生活,
而這思索的程度又是怎樣深刻?
能這樣比較嗎?
若照這邏輯推下去,
究竟生活與創作間的關係為何?
它們能這樣被切割嗎?
或說可以用這樣的語言去談嗎?
生命生活啊!  你的龐大佔據我身
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面對你  也是自己
創作啊! 我哪來的閒暇時刻關心你
而你卻也是我啊!
既使我能變態地切割自己
也無法阻止本能癒合
一次又一次地再生組織
總是發現共存的狀態

生活,似乎少了思索也照樣生活著,
面臨種種的選擇,
或許我們有機會思索後再選擇,
也能不經意地選擇,
而生活中沒有機會選擇的發生,究竟是甚麼?
既然我沒有選擇權,它們的意義在哪?
我能忽略它,換個頻臺繼續過我原來生活嗎?
為何我得莫名地像被強暴一樣?
殘酷的是,沒有甚麼叫做原來的生活,
生活是屬於我的嗎? 生命是屬於我自己的嗎?
我想,生命生活從不屬於自己,
還是,從不僅只屬於自己?
自身在自己的生命生活終究竟扮演著甚麼樣的角色?
我是主導者嗎? 是仲介者? 是被動者嗎?
我能發揮怎樣的力量在這場生命中?
這問題似乎也關係著所處的環境,
所謂的文明社會。 不,就是人群中吧!

Eimmal ist Keinmal 他自言自語。一句德國諺語。
若,只發生過一次的事就像壓根兒沒發生過,
既然我們只有一世的生命,是否可以說我們根本從未活過?

我們日復一日的生活都在與機緣碰撞中度過,
更準確地說,是在與人和事的偶然相遇中度過,
我們稱之為巧合。
回想我的生活,
究竟有遇上多少巧合,
看似沒有,事實上,全部都是。
只不過這巧合究竟有無被意識到而展開,
還是說我們根本無從掌握巧合,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但,美麗的巧合是可以醞釀的。

而那種握在手上滑來滑去、
可以用來執行千種程式的聰明東西,
砍殺了機緣的浪漫,
密切的聯繫網絡,
使某端黏稠至極卻犧牲了另一端,
面對實體人的相遇我何曾珍惜?
因為有網路、因為有電話、因為還有機會。
似乎,我恨不得逃過每分每秒那樣,
極促、對四周的忽略,
生活對我而言價值在哪?
或說四周對我而言又算甚麼?
我對於生活是抱著甚麼態度?
生活這東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它是呼吸、是排泄、是進食,
是說話、是行走、是觀看,
是大笑、是難過、是墮落,
是咬唇、是眨眼、是噴嚏,
是摔跤、是扭傷、是酸痛,
只要活著便在生活,
是啊! 它是如此龐大,
龐大得無邊無際難以掌控,
而這現實總使人不由自主地逃避,
不小心,便戴起耳機放空,
讓沉重的拍子催眠自己,
好似遠離世間只剩個人。
麻木的身軀定型,
一個個假人各據其位,
隨著前進方向微微晃動,
大家一同戴著耳機,
握著電子產品,滑動,
盯著發光的面板動也不動,
偶爾笑一下,手指動一下,眼睛眨一下,
為何你們都不抬起頭,
看看我,看看彼此,看看他,
她穿的鞋子很好看呢! 腳跟黏著幾塊泥土,
他今天看起來很開心,整路掛著笑容,
而他的右手似乎有點受傷了,不太靈活。
人與人啊!
怎麼忍心躲進網路裡,
我們算甚麼? 我們不是很可愛嗎?















2013年3月20日 星期三

20130320 抱著

遠處就聽到大伯這樣的角色和他在爭吵
我躺在這房間的床上
木板製的床鋪與家具像奶奶家那樣
地板鋪著冰冰的暗調花色瓷磚
我正昏睡
恍惚間為鬧聲吵醒
眼皮微開
看見木桌與門縫
隱約聽見他們的談話
大哥質問著他
問他為何如此選擇
他一直都沒說話
大哥問著她到哪裡好
到底哪裡吸引他
她年紀小又沒什麼能力
我想也是
是沒什麼能力
或許如大哥所言
真會拖累他
還是離開

我的精神清醒著
抽出靈魂站崗觀望
留下沉睡的肉體
從吸吐間的縫耳聞四周
而他不知我醒著
走進來看我蜷縮於被窩的身體
站在那注視了一陣子
他上床
側臥於一旁
我迷濛地鑽進他那倒睡
他一直看著我
正很甜地睡

有人進來說了什麼
我得和堂姊一起睡不能和他睡
他很不開心覺得被壞了事
我也不開心
因為他一直沒確定
要是確定了也不會這樣
他起身將我抱起至隔壁房

她上了那臺車要開
又是排擠
我只好上這臺銀色的車開
他看著她佔領了那臺車無奈
我看著他看她
我發動車子繫好安全帶握著方向盤
準備倒車迴轉
他戴起墨鏡走過來
頓時的安慰
打開車門抱起我
我陷入沉睡
安置於後座
車開了
要去一個很確定的地方

2013年3月15日 星期五

當我們一同成為貨物

不管它長的怎樣或用來幹嘛
它  就是個貨櫃屋
鐵灰灰冷冰冰
只不過運載的是人

人形肉塊一個個自動進入
進入那機械閘口
輸送往下
撥開土壤與鮮草
舉著鋼管拿著公事包
握著鑽頭摸著觸控螢幕
蜂擁地  鑽進地底


2013年3月11日 星期一

「北宋」20130311

延續上週課程,繼續討論收藏於北京故宮--傳南畫師--唐顧閎中所描繪之<韓熙載夜宴圖>。其畫卷形式恰恰適合故事性畫題,畫師受命於皇帝臥底於韓熙載所舉辦之晚宴,以接近新聞記者的身分紀錄晚會實況,查探是否真如謠言那樣荒淫。主人翁韓熙載現身五位於四幕場景中,場景間由傢具分割,從右至左閱讀,可見前三幕主人翁的身體皆位居右方、面向左方,其中,他在第二幕左右方皆現身,最後一幕則處左向右。畫面中,確實可見男女間親密曖昧之互動,可見第二幕左方畫面,主人翁正淨手同三位藝女共坐一床;尾幕坐在椅上的賓客更與藝女握手搭肩,韓熙載微舉手掌面向他們,是制止或其他語彙並不清楚,床鋪的狀態皆凌亂不整,似乎也有所暗示。老師面對此作的描述多落於畫題的八卦性與人物間的身體語言。

收藏於台北故宮之北宋<宋太祖像>可見肖像畫至北宋為止的表現,在於畫面結構與人物姿態。注意畫面臉部的表現手法,色調暗沉,以淡墨暈染區分塊面,勾勒線條紮穩、工整。畫面結構上,官帽沿伸出橫向帽尾呼應著坐椅支架結構,也對應著皇帝自身的垂直姿態,垂直語水平形成平穩的畫面。

藏於北京故宮之<清明上河圖>由北宋張擇端描繪,以宋代開封的繁華狀態為題,細膩描繪出城市結構與社會狀態,不論建築物、船隻、水勢變化以及人物的一舉一動皆刻劃入微,可追溯當時科技的造型與結構、窺探中國城市概念,做為文化紀錄也是此作重要之處,而奇妙的是,畫面中街道上可見眾男人與小孩,卻幾乎沒有女性,女人到哪去了?是被作者藏了還是給社會吞了?

下次上課將介紹文人畫論等。

2013年3月8日 星期五

他騎腳踏車流血

(       在夢裡一切都盡不真實
而自己往往一廂情願地辨認出來
然而  是否真有辨或認都令人懷疑
那迷人的意象那氣味每每拐走自己
從無失效
百般確定地相信
毫無疑問的喜歡
有無辨認便無所謂
夢裡
跟隨的是種強烈的思念
源自於愛
是我沉醉於夢境的因
或許也是夢的起因
在夢裡我似乎更接近了那東西
不論它使我難過或者開心都無所謂
真的沒有關係
百感交集的情緒
綜括 擴大 轉換了過去
以及我的渴望與想像
調著調著有苦有甜有酸也嗆又辣
不同層次的刺激是在耍弄
不    一如調酒 是美好
是得付出代價的美好享受
付出了自己健全的精神
期待著這風險
夜裡
闔眼的瞬間我下了賭注
早晨 收穫
是敗興或豐收都無所謂
在夢裡游移的過程
以及回到現實再現夢境的過程
我走過一個又一個世界
品味著不同氛圍
現實對我來說似乎來得清淡
戀著夢中的轟烈  直接
更重要的是
接近那對象
是現實的無法滿足嗎
我總在夢裡掙扎著距離
忽近忽遠
而那距離間是濃稠
使我們的存在極為紮實
怎樣也略不了彼此
也只剩我們
我專心地關注
是在羹裡頭游泳吧
使勁好大的力氣探著
這探  這花的力氣
讓我更確信自己的心思
又紮實地打下
是循環地詛咒嗎還是祝福
我怎樣也跳不出來
不是我亂想
夢  它說的
而我也只是記錄下來罷了
清醒時我知道我又過了另一段日子
即便它虛幻卻不是幻覺
我很珍惜那時光
沒有實際空間的世界
我與另一個我相處
在那  我遇見了他
是如此滿足                       )


我來到了認為是南藝的地方
南藝的味道
荒涼空曠
狹小中藏著秘密
躲在塊塊磚縫間
這兒是捆卷軸攤開的那樣子
橫向的世界由黃土堆成
高高低低又起又伏
灰色小道鑽出蜿蜒的徑
自寸草不生的地移動
騎著車翻過一山又一山
經過了水也給風砂刷
一株草一遍草
一棵樹一遍樹
來到了烏山頭水庫這
處處是山林與水
我進了校園
這兒沒有圍牆
只是一塊特別平整的草皮
草地上有著一棟建築物
插在草地的小盆地
由紅色鋼條撐起水泥建築體
相互纏綿向上有三層樓高
水泥建築旁由紅色鋼條簍空陪伴
紅色的線條輕盈地跳開密閉空間又穿梭其中
我踩著草地進入建築物下方
走進紅色鋼條構成的陣
就在灰色建築塊下
有個像玩滑板那樣的U型滑道
他騎著摺疊腳踏車在那滑行
愛莉站在一旁看著他
我站在紅色鋼條旁看著他們
他滑下來右轉
腳踏車翻了
他倒了
愛莉向前關心
手落上他的肩說話著
他點頭向她左右搖著左手掌
右手摸著額頭右方
血流了下來
一滴滴
流成一線
我緊張驚恐
踏出腳步向前
愛莉正扶著他轉身走回辦公室
腳踏車留在原處
我停下了
愛莉在他身旁
我想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