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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18日 星期五

20120518 材質創作與設計概論「El Lissitzky 、林徽音」


El Lissitzky (1880-1941) 早年於德國學習建築,一次大戰時被遣返回俄國,結識Malevich受其影響。1913年戰勝太陽之戲劇演出,構成主義提出革命,懷疑傳統繪畫、雕塑,發展出使用現成物創作的脈絡,注重構成關係而非傳統上加與減之概念,而後影響蒙太奇的發展。俄國當時隨著1917年的革命影響,藝術與政治的關係緊密,十月革命後俄國美術界存在「革命俄羅斯美術家協會」及「俄羅斯左翼義術家聯盟」,前者由學院教師組成,對十月革命的態度剛開始並不鮮明,而後以寫實手法積極轉向為革命服務;後者由反傳統的前衛藝術家組成,代表人物積極參予十月革命及藝術活動,取得當時文藝界相當的領導權,並掌握全國性的「無產階級文化組織」,其主張在青年藝術家和學生中有號召力。藝術家們所做的一切(如絕對主義等)為的是一個理想的烏托邦,有了新世界便有了新秩序、理念。絕對主義注重的是精神,學習如何思考而非如何畫;構成主義則視藝術為工廠,鼓勵藝術家作為設計師為社會服務,設計建築、家具、海報、刊物等,在此背景下,Lissitzky介於絕對與構成主義之間,沒有絕對主義那樣純粹,帶有一點構成主義工業、實用的目的性,他於1919開始創作Proun系列作品,發展出二度空間之外的可能,成為往後創作的藍圖,主要表現於空間、印刷品上,他稱自己於繪畫與建築之間,建築作為改造世界的好方法,可惜因當時技術不足無法實現;印刷品作為重要的傳播媒介,Lissitzky在海報、書籍設計上表現活躍。二月革命後,臨時政府倡導平等,廢除對猶太人的排擠法條(如禁用希伯來文、設置隔離區等)Lissitzky因此有機會學習、閱讀猶太文化,而是否對其創作有影響則不知道。從十月革命到二零年代末,蘇維埃政權受到西方國家敵視,1921年開放交流後Lissitzky成為文化大使,當時西歐對俄國發展的理性藝術深感讚嘆,影響風格派、包浩斯等。19201930年代Lissitzky的晚年設計不再侷限於紙張,發展至空間。雖然左翼文藝家積極參予革命,但由於純探索性的美術不能直接為革命服務,左派所掌握的「無產階級文化組織」遭受嚴厲批評、清理,俄國藝術的多元並存在此告終,魯迅闡述到:「十月革命時,是左派(立體派及未來派)全盛的時代,因為在破壞舊制--革命這一點上,和社會革命是相同的,但問所向的目的,這兩派並無答案,尤其致命的是雖屬新奇,而為民眾所不解,所以當破壞之後,漸入建設,要求有益於勞農大眾的平民易解的美術時,這兩派就不得不被排除了。其時所需要的是寫實一派,於是右派遂起而占了暫時的勝利。」左派的前衛藝術雖然是為了無產階級創作,卻忽略自身其實都是菁英教育出生。三零年代由史達林掌權,他支持將政治口號「社會主義」和文藝概念「現實主義」結合的藝術創作。

這些前衛藝術的發展背後源於當時社會的大問題,自從工業革命與資產階級的興起,社會傾向物質生活的價值觀,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的知識份子則傾心投注在社會上處理這問題,因而有許多革命,其中有新生活運動等,而有天體運動、童軍等的產生,Matisse"生之樂趣""舞蹈"等描繪裸體於森林中跳舞的題材則受新生活運動影響。歐洲精神層面的問題得回溯至十八世紀初的啟蒙運動,啟蒙運動的發展背後源自十四、十五世紀文藝復興的質疑、探討精神及十七世紀科學革命的物理發展,多虧現代科學之父--伽利略、科學革命集大成者--牛頓在物理學上的貢獻,讓人提出是否世上所有東西都可以像物理學那樣被測量、掌握、預測的疑問,於是公式化、機械化的物理思考影響了其他學術,如馬克斯的歷史唯物主義,他將自古與未來社會分為:原始、奴隸、封建、資本、共產,認為歷史有其發展有其客觀規律。物理思維還影響生物學的達爾文進化論、佛洛伊德心理學等,甚至在美學也開始做分析,持著進化觀評論過去,影響往後的宣言式創作。在這樣使用物理理性做分析預測的思考下,人們樂觀地相信(進化觀)未來可被安排計畫,養出人們功利取向的性格。然而,這樣的物理化發展其實忽略了其封閉性及約略特質,以及奠基於觀察上的經驗累積。物理的公式、定律一旦換了體系結論就不同了。體系不同;定理不同。物理化的一切最後讓尼采受不了,於是他大喊:上帝已死!

物理其實和自然主義及機械主義相同,然而面對這樣的狀況到底怎麼辦呢?一是相信有鬼的狀態,也就是抱持神祕主義精神;另一方向則發展理性,這裡的理性並非物理上的理性,而是人在精神清澈的狀態,所指的是宋明理學(或稱心學)的學術思想,歐洲受其影響發展出理性主義,思想家有康德等。歐洲面對啟蒙所引發的科學危機至1933年為止反省頗有成果,可惜希特勒橫掃歐洲,反省被捨棄,緊接著二次大戰來臨,戰後美國成為強國,建國一百多年的它無法理解歐洲當時的反省,逃去美國的學者也無法生效,於是歐洲的自省被掩蓋。我們當今即身在歐洲反省前的時代。美國身為極度的機械主義卻又存在神祕主義,因為其誤解歐洲自省所談的理性主義,以為是回到神祕主義。Malevich被理解為受神智學影響是一錯誤。對於神祕與理性認知上的偏差也出現在頌經上,一種說法是邁向神秘的未知,宣揚誦經的數量可帶來改變等;另一方則是往理性談佛學,如心經的觀自在即靜心觀看自身的自覺狀態。台灣社會對佛教的理解為柔退,然而從供奉釋迦摩尼佛的大雄寶殿之"大雄"可知實為剛進,羅漢的角色也是剛進,他們表情兇惡擊退內心的軟弱。做任何事情自己保持興趣比他人推動自己來得好,別懷著十九世紀的功利想法,做甚麼都好,小和尚的修練還不是從掃地開始,以一知萬,從中體會佛法。

林徽音(1904-1955)早期留學英國對建築感興趣,鼓勵未婚夫梁思成學習建築,之後一同前往美國學習。當時美國建築教育盛行始於文藝復興描繪、測量古典立面、柱頭的研究,影響林徽音與梁思成,讓他們問起為何西方會畫立面而中國建築沒有此發展,於是將此種研究方法帶回中國,開啟傳統中國建築研究先河,發現且保存古建築喚起大眾重視,1949年中共建立,他們對北京城、舊城的保護、去留有所貢獻。然而,回過去看這段歷史卻發現了一個小玩笑,當時美國從歐洲引進的建築概念其實是歐洲當時正要推翻的東西,通常我們認為當今最紅的東西,很有可能是人家正要唾棄的,當我們很開心的取經回來,其實抱回來的是具木乃伊。不論是美國當時注重透過規矩線規劃位置的方式,熱愛比例、測量等,又或後代推翻柱頭、立面迎接構築,當今正紅的構築即著重材料的搭接,然而建築的價值到底在哪?我們得懷疑。任何文化發展的東西都有其獨特性及價值,並不是有它就不要它(追求構築就捨棄規矩線)這樣一體兩面,而是有他而不以它為主。就像人和人的相識都是因為偶然,一對夫妻在一起的價值、事實不在偶然,有偶然但價值不在偶然,延續偶然的是被後的必然,那才是價值所在。重要的是看到且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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