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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9日 星期五

20120309 材質創作與設計概論


我們各自講述了電影裡最感印象深刻的片段,隨後大家跟進發言者的意象,跳進裡頭開始幫忙補東補西,試著讓意象更完整清晰。每個人都從不同的方向切入,好像紅綠燈壞了的十字路口,線性的句子在意象裡無規則地穿梭,混亂之下又想找個依歸。講述的時候,總是希望可以傳遞順利,而相同的經驗,隨著不同的分享對象或目的,腦袋便長出不同的意象,以不同的方式傳達。我們的記憶是可無限分割的素材,當我們想要提出的時候,腦袋開始剪輯。描述的方式有好多種,書寫、繪畫、影像、音樂、肢體等,尤其絕大部分的人從幼童時期就擅於使用的「說話」,說話這東西恰似本能,很難擺脫,自己不說別人也會使你說,我們依靠溝通生活。也許是說話緊緊鑲在生活裡的緣故,不自覺地產生一種務實的說話習慣,在社會裡基於想要明確表達給對方,並達成有效溝通,我們會很明確地去訴說,又或很簡便地。對大部分的人而言說話是很輕易的,並且沒有限制,操作習慣後便容易忘記思考,說話的藝術相聲,則精心地安排著如何說話。人們放任地說話而無暇用心安排,久了之後也就習慣了,安排這回事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做,繼續用著長那樣的敘事手法。

小孩子的話很多,而他們說甚麼我們不一定能理解,因為我們並沒有共享一種社會化的默契,不論是記憶、拼貼的方式大不同。課堂中提到關於意識的構成,我們先有桌子的概念,而透過其特徵去辨認,於是我們知道該物是桌子,然則,當我們沒有這些概念時,會如何去看待這些物件?我們與嬰孩像是不同世界使用著不同語言。隨著年紀增長我們脫離了某種語言模式,描述的方式逐漸統一,而在這個新世界裡,有種東西叫廢話,大家都排斥他。不過,廢話是甚麼?真的有廢話存在嗎?!抄襲的言語是廢話!假惺惺的言語也是廢話!沒誠意地說也是廢話!在出自己身的話語中,我想他們是意圖不明的產物,也許僅因族群不太一樣造成溝通不良,說話不經大腦是欠缺好好剪輯。在零零總總的過程中,語出的成果如與原意有所出入,方法有待改進,原意是無辜的。

詩人馬致遠以文字作意象描述,在「天淨沙」裡,透過枯藤、老樹、昏鴉幾個關鍵詞作拼貼,其間的空白讓給觀眾自行想像延伸。Wim Wenders 在這部電影中,巧妙地運用舞蹈與電影的素材透過影像作描述,於取景過程留下關鍵、區隔主次,拼貼出他所裡想的意象,取景如詩人推敲文字的過程,精準而不多餘,在有限的畫面裡發揮到最大,即使給局部也可以看到全部,達成有意義且有效的描述。「天淨沙」裡,枯藤、老樹、昏鴉在我感覺是枯萎、蒼老、蕭條,但是這兩組詞語枯藤、老樹、昏鴉顯得廣闊許多,相較於個人感受,前者較客觀開放。課堂中描述電影情節時,常不自覺地加入主觀情感,然而,對影像的感受因人而異,隨著不同性格、年齡有著不同的解讀,因此,當我們想要分享一個意象給未經驗過的人時,縱使意象經過腦袋的剪輯後已經不很客觀,則參入情緒的詞語更會干擾對方去體會。用感覺去描述一項很容易,卻也很偷懶,形容詞時常將細節覆蓋,接收到最初的刺激時,形容詞會馬上跳出來說話:他看起來很忌妒,可是,感到忌妒的背後是因為其動作與神態,那麼他的動作與神態又是甚麼狀況?去除形容詞重新客觀描述後,會發現這個現象尚有其他想像的可能。我們常被自己第一反應的觀感所矇蔽,狼吞虎嚥後馬上就飽了,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不論是經驗、記憶、回憶、剪輯、描述等複雜的取捨關係,都是意識的小嘍嘍,我們都透過自己意識與外界交流,隨著認知而表現,有著自己的經驗模式、記憶偏好、回憶路線、剪輯手法、描述方式,我們的意識像是處在活躍的板塊交界處,任何細微的震動都會影響著自身,對象、身分、氣候、明度等都是震因。課堂間所提,看電影時,電影相關科系的人容易關注手法,當然,一件作品如果觀眾看到的都是技法,那作品便毀壞,不過,誰才看得出技法?這和學習背景相關,不如說,一件作品除了技術之外別無其他價值便是低廉的。不同意識構成的人會以不同角度觀看,我們只能說這是站在我們立場的價值觀。雨悲晴喜人之常情,我們的表現可以很不控制,任隨意識隨環境飄忽,然而對於意識,我們是否可以成為主宰者?在意識裡,我們有著許多個自己,也許有時間可以清算一下。

台灣新聞媒體的總是在打混仗,無意義且無效的描述中,讓真正的主角溜掉了,媒體透過影像與言論描述,豐富的素材透過媒體的呈現卻價值低廉,無關緊要的報導讓人們在那些次要的東西裡鑽來鑽去,浪費生命。而這個現象裡,呈現了怎樣的意識?媒體之於社會的關係是甚麼?難道都有血緣關係?~天啊!是誰在操控這一切?媒體是一個可怕的毒,輕易地滲入任何人的意識裡。

(對了,「意識」這詞可以讓我這樣用嗎?我不確定的說)

課堂最後發下一首夏宇的詩--小孩(),每個人對這首詩的想像都不太一樣,有時候會從看得懂的地方開始想像,有的則隨著他人的想像從同感繼續想像。新詩裡總是充滿著難以解讀的東西,雖然都是中文卻甚麼也看不懂,而看不懂是怎麼一回事呢?書寫方式的改變也改變了閱讀方式。在這首詩裡,作者丟出了許多意象,讓我們去想像,運用旋轉的救火車製造矛盾,一個外星物,他不是我們所習慣的旋轉木馬、咖啡杯,救火車不甜美而是不安,他們都不說話、充滿心事,這些元素與我們所認知的小孩形象產生衝突,形成詭譎的氛圍。接著他們願意死去,不要長大。隨後,作者運用「大人」的普遍核心特徵做延伸,透過郵票訴說「長大」的意象,運用糢糊的夜裡、用力撕開、毛毛的邊、鋸齒狀的,這些可以感受的狀態讓我們想像那樣的大人。詩中,小孩不像小孩,大人不像大人的荒謬意象中,可以連想到「豈有此理」這個詞,它反常,跌出我們原本所預想的情況,與我們習慣的「理」有所出入,於是激昂地喝著 : 豈有此理 ! 詩人在此,掌握了現象的普遍性與大眾產生共鳴,這恰是一個好作品的價值所在,它可以跨時空而永恆動人,只要人類還活著。胡塞爾提及:不要因為時代而忘記永恆。那麼「作品要有當代性」該怎麼辦? 而黑格爾所談的時代精神已有所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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