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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25日 星期四

20101125 床

十點三十八分。我穿著T-shirt和內褲,一股勁地縮上床鋪,曲躺在床上,我抬起雙腿,自然攤開而垂落,將冬天的厚被壓在雙腳下,瞇著眼小歇。米白色的床套和枕套,以及淡紫色的被單,在晨光的照射下,彩度適中,有著春秋時節的溫潤。陽光印著我的雙腿,疲倦的黑暗中,感受著緩緩上升的微溫,我的腿就這樣被細心安放地曬著,懶洋洋地陷在蓬鬆地被子裡,天氣涼爽,身體的溫度一點也不討厭。在緩慢推移的時間中,我一分一秒地享受著這靜止般的狀態,我給自己放鬆,給自己小睡,好像很奢侈,卻簡單幸福。

六點三十八分。渾沌中,我分不清夢境以及現實,赫然間,鬧鈴有如提告世紀末般重重地擊入我的意識,我驚慌失措地清醒,趕緊摸索著失控的鬧鐘,結束駭人的鐘響。一半的思緒還漫遊在被斬斷的夢境中,就像是在解除定時炸彈那樣緊迫,時間所剩無幾,我試著離清狀況,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該做什麼事?對了!我要遲到了,我與人有約,我得趕緊梳洗,到球場去打球。我刷牙洗臉,換上球裝,帶著作業,小跑步到球場去。沿途我抱著一堆紙板,踉踉蹌蹌地跑著,身體的晃動,不時讓紙板參差摩娑,讓我一路上特別慌亂。

七點的校園和煦涼爽,不如六點的寒風凜洩,穿著一件薄外套即可輕鬆上路,慌亂之於,我依舊觀望著走過的景象。每天的早晨都是如此,路上只有少許的人們,多半是撿回收的婆婆,以及早起運動的師長,偶爾會有騎機車的學生呼嘯而過,我總是猜想著他們來歷,畢竟會這麼早起活動的學生並不多。早上是鳥鳴的世界,可以聽見龐大的鳴聲,有時後還可以聽見特別的音調,甚麼樣的鳥我不知道,不過聲音圓潤,也有著迷人的旋律,和一般吱吱叫的小鳥不一樣,有時候,還聽見他們相互呼應的對話,時而是吵雜,語言不同,無從解讀。沿路,落葉花瓣鋪成晨道,而桃紅漸層至粉紅的花瓣,一片片散落在地上,保有著所謂當初的艷美,不過,再過不久,便轉為乾枯的褐色。

離開了原生,離開了母體,是自然的現象,或許也是無奈,在最美的時刻她離去,持著當初的高雅,隨風翩翩飛落。藉著風,以她玲瓏的姿態舞動,對她來說,這或許是個令人心動的第一次,她轉動著,表現著這場獨舞。從來沒有這樣過,從來沒有脫離過,而這樣的脫離,成就了自己,她是個體。這樣的體驗像是補償,最後的她不得不躺下,輕柔地躺臥在紅磚道路上,開始另一段未知而無從掌控的命運。能夠待在這的時光也不多了,在最後的時光,她仰望自己的曾經,再者,便離去,由下午勤奮的婆婆掃去。

回程,我倒著走路,讓自己看夠我鍾愛的景象,我看著他們遠去而我前進或後退,這是回程最美的讚禮,讓我看盡他們一天之中最美的時候。回到宿舍,我沖澡,宿舍的水力夠強,絲絲的水線直竄而出,打在臉上,別有番按摩療效。我沖著腳掌,或許點重了某些特別穴道,腳掌自然地抽動,這種微微地刺激是舒服,像是點醒了久久安眠的細胞,讓他們都活了起來。接著,我任身上每一個地方由水絲照料,讓他們細心地敲著我的身軀,給自己的軀體一點舒適。澡後,我回到房間,床上的氣味吸引著我,陽光替我溫好床了,一切的早就安排恰當,於是,我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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